满怀希望就会所向披靡

近羡者醉 乾坤其三

原著向abo生子

几日前蓝忘机魏无羡二人在藏书阁突然分化。

蓝忘机抱着魏无羡急匆匆地去了医室,在外等着的聂怀桑江澄等人见蓝忘机抱着已失去意识的魏无羡,急忙派人去找蓝启仁。

蓝忘机在医室放下魏无羡就一刻未停地回了静室。

最后自然是兵荒马乱,分化结果出来时令人大吃一惊却又十分合理:魏无羡分化成了坤泽,而蓝忘机分化成了乾元。

待他们休息了几日,蓝启仁就叫二人私谈。

去的路上,江澄在旁说着风凉话:“哎,到时回莲花坞,是两个人回啊还是只有一个人回啊?”

一人在旁故意接道:“怎会一个人回呀,云梦这次不是派来两位公子吗?”

“有一位公子自然是要留在这喽!”

又有一人嬉笑着接道:“那一位公子为什么要留在这儿呀?”

“那位公子要嫁人了呀!”

众人在一旁笑闹作一团,魏无羡在他们前面走,背影略显萧瑟。

魏无羡心里窝着火,第一次觉得他们的吵闹刺耳,若是蓝湛在这儿,必然不会令他如此尴尬。

兰室里,不仅有蓝氏现掌权人蓝启仁,还有风尘仆仆的江枫眠。

“你二人已有婚约,那今日就订下。”蓝启仁眉头紧蹙,看着眼前的两人。

蓝忘机眼睫似是颤动了一下,回复道:“忘机听凭叔父安排。”

魏无羡听到这句话没有多惊讶,但神色严肃起来,答道:“回蓝先生,魏婴,不愿!”

蓝忘机听到身旁少年的话,没有说话,只是肩微微抖动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原样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
蓝启仁在旁气得快要吐血: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是你能置喙的吗!”

魏无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答道:“父母命,并非不能改变。可我的父母早已不在,蓝二公子的父亲青蘅君不问世事,母亲也已仙逝。我二人即便想改变也无能为力。先前魏婴抱着一丝侥幸,以为凭着天资或能分化成乾元,可现实却恰恰相反。魏婴自小长于天地,生性顽劣,非是蓝二公子梦中人,请蓝二公子放过魏某,另寻良人。”

江枫眠被惊到,连忙说:“阿婴不必过早推辞,来日方长,你可在云深不知处多住段时日再作打算不迟。”

魏无羡仍是跪着。

蓝启仁皱着眉头看向蓝忘机,蓝忘机也没有动作。

“忘机。”蓝启仁唤他。

“忘机,”蓝忘机似是咽下一口血般艰难道:“亦不愿。”

蓝启仁和江枫眠对视一眼,道:“既然你二人都不愿,那么这婚事便做罢。”

“但,魏婴你给我记住了,听学结束后你出了云深不知处的大门,就不必再进来!”

“魏婴,定遵先生训。”魏婴行了标准的大礼,转身从蓝忘机身边走过,带起了一阵风。

第二日,魏无羡看见自己的桌案上放着落在藏书阁的剑,愣了一瞬,可惜了一下那本绝品春宫,转而高高兴兴地去找他的狐朋狗友了。

接下来的几个月,魏无羡自觉地与蓝忘机保持距离,而蓝忘机好像是被蓝启仁分配了任务,竟是再也没有见面。

听学结束后,魏无羡便和江氏父子一同回了莲花坞。

江枫眠因要看管怨灵,和江澄魏无羡分了两条船。

魏无羡和江澄二人自小一起长大,说话气氛也随意些。

江澄坐在魏无羡对面忍不住惊讶道:“你竟真的和我们一起回来了?”

“你说什么鬼话,莲花坞是我家,我不回家还能去哪。”魏无羡漫不经心地剥着莲子,一个一个的往嘴里扔。

“你和蓝二的婚约……”

“吹了。”

“他不愿?”

“嘿,江澄你什么意思?是我不愿他也不愿,不是他不愿!”

“有什么区别,不都是吹了。”江澄在旁冷笑道。

“你!”

魏无羡忽然无话可说。

婚约随他的心意解了,蓝家他也如愿永远不用再去了,可他总觉得那人的缕缕檀香味仍飘在他面前,不得不闻,却不真切,叫他心里空落落的。

江澄道:“行了,既然都回家了,摆出那副被始乱终弃的样子给谁看。”

“谁被始乱终弃了,唉江澄你是不是欠揍啊?”

“说的就是你!”

说罢便抱在一块撕打起来。

不远处的江枫眠看见这艘船上的两个少年仍旧是原来活泼的样子,便放心了。

再次见到魏无羡,是在岐山清谈会上。

蓝忘机背着一束尾羽雪白的箭,低头正在试弓。他手指纤长,在弓弦上一拨,发出琴弦一般的音色,动听而又不乏刚劲。

魏无羡见蓝忘机也来了,本着做不成道侣也做朋友的原则,想了想,选择和他打个招呼:“许久不见,忘机兄?”

蓝忘机试好了弓,扭头就走。

魏无羡吃个没趣,撇撇嘴,和江澄一起走了。

入场正式开始比赛之后,不断有世家子弟因错手射中普通纸人而退场。魏无羡一箭一个,射得很慢,却例无虚发,箭筒里的箭不到一会儿便去掉了十七八支。忽然,有什么东西飘到了他脸上,搔得魏无羡脸颊痒痒的,他回头一看,原来不知不觉间,蓝忘机已到走了他附近,背对着他,正在向一只纸人拉弓。那条抹额的飘带随风飘起,轻柔地扫中了魏无羡的脸。

他道:“忘机兄!”

蓝忘机将弓拉满,道:“何事。”

魏无羡道:“你抹额歪了。”

蓝忘机不相信他,一箭飞出,头也不回地迸出两个字:“无聊。”

魏无羡道:“真的歪了,不信你看,我给你正正。”

他说动手就动手,一把抓住了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的抹额尾带。可坏就坏在,他这个人手忒贱,分化以前拉云梦那边小姑娘的辫子拉惯了,手上一抓到丝状物就想扯一扯,这次也扯了扯。谁知,这条抹额本来就微微歪斜,有些松动,被他一拉,便从蓝忘机额上滑落了。

刹那间,蓝忘机握弓的手一个哆嗦。

好半晌,他才僵硬地回过头,视线极慢极慢地转向魏无羡。魏无羡手里还拿着那条雪白的抹额,道: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重新系上吧。”

蓝忘机的脸色十分难看,魏无羡看他似乎眼睛里爬上了血丝,忍不住把那条抹额捏了捏,心道:“我扯掉的这东西确实是一条抹额,不是他身上的什么部位吧?”见他居然还敢捏,蓝忘机猛地将他手里的抹额夺了过来。

蓝忘机几乎是咬牙切齿道:“既已退婚,何必如此!”

魏无羡以为蓝忘机是说自己和他已经退婚就不能再有来往,一边想这蓝家的家规也太不近人情了些,一边正想给蓝忘机道个歉,却见他已经走远了。

蓝家几名其他的子弟对着沉默不语的蓝忘机低声说着什么,边说边摇头,还边用诡异的眼神看魏无羡。

魏无羡只听到模糊的字句,“不必在意”、“意外”、“无须生气”,诸如此类,越发茫然。蓝忘机意味不明地瞪了他一眼,拂袖转身,径自往场外走去。

第三次见到魏无羡,是在暮溪山。

魏无羡英勇献身救了绵绵,一个坤泽身上留下了一块不小的疤。

对此,魏无羡后来是这么说的:“绵绵是女孩子,女孩子身上留疤多不好看啊。”

江澄在旁冷道:“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坤泽。”

魏无羡无所谓道:“我?留不留疤无所谓。你能想象出我成婚生子的样子么。”

江澄呕了一声,走了。

待江澄和金子轩把世家子弟们都带出去,魏无羡把蓝忘机的腿用抹额固定好,又把绵绵送的香囊拆开来分辨了一眼,竟真的在里面认出了几味有止血去毒之效的药物。

魏无羡一边把它们挑拣出来,一边道:“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的香囊派上了大用场,回去可得好好感谢她。”

蓝忘机漠然道:“真不是好好骚扰她?”

魏无羡道:“什么话?你……”

蓝忘机突然正声道:“你怎会在此处?”

魏无羡知道他想说的是自己明明是坤泽,却还是来了只有乾元中庸能来的教化司。

魏无羡边挑拣草药边道:“现在这个世道,温家独霸,四处强抢优等坤泽,尤其是有修为的坤泽给他们做炉鼎。我嘛,自认天人之姿,修为上上乘,还是乾元中庸之类更适合我些,天地之大何处不能为家,闺阁内室不是我的归宿。”

“温氏不知?”

“我分化的事儿只有你我,蓝家和江家其他两三个人知道,我已跟他们说了保密。放心蓝湛,他们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
“……”蓝忘机别过头去,不再理他。

二人艰难地将屠戮玄武杀死后,蓝忘机在其口中拉出已经半昏迷的魏无羡。

四五天之前,他把香囊里的碎药草都扔到蓝忘机腿上去了。胸口那块烙印的伤就是擦了擦,这几日没休息好,方才又进尸堆潭水里翻腾,终于恶化发烧了。

魏无羡昏睡地迷迷糊糊,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不仅身上热,周围空气也热。

熟悉的感觉又来了,他内心不由哀嚎一声,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。

蓝忘机在不远处打坐修养,听到了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,立即站起身过去查看情况。

是信期。

蓝忘机四处寻找装有清心丸的药瓶,但是唯一的坤泽随身带的清心丸在打斗中不知丢在哪了。

更糟的是,蓝忘机靠的太近,坤泽辛香甘烈的酒香把他的信期也诱引来了,乾元的檀香味混杂坤泽的酒香瞬间充斥了洞内的每一处角落。

突然间,烧得不甚清醒的魏无羡把蓝忘机扑倒在地上,头埋到蓝忘机脖颈处,贪婪地闻着他的信香。

“魏婴!”蓝忘机猛地推开他。

“蓝湛?”魏无羡睁开眼睛看了看他,随即问:“你找到清心丸了吗?”

“还未。”

“蓝湛……我好难受。”魏无羡无意识地嘤咛。

“魏婴,你清醒些!”蓝忘机将头别过去,不去看他。

等一轮热潮过去,魏无羡有了些力气。此时无事可做,力气倒是全用在嘴皮子上了。

“蓝湛,现下这个洞里只剩我们俩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见蓝湛不理他,魏无羡就继续胡说八道:“你看,乾元和坤泽独处一室,而且坤泽到了信期,你说这个乾元是不是应该帮帮那个可怜无助的坤泽?”

见蓝忘机不理他,魏无羡接着说:“那个坤泽之前还和乾元一起斩杀妖兽,是过命的交情了吧,帮个忙又没什么?”

“魏无羡,你向来如此轻浮么?!”蓝忘机怒道:“坤泽一生只能与一名乾元结契,此时与你一同的若是旁人,你也要与他,与他……”

“结契?蓝湛你不是别人啊。”

你是我的前……未婚夫,帮个忙应该没关系吧?魏无羡想着。

可蓝忘机理解的却是另一层意思。

蓝忘机浅浅呼了口气,尽量平稳地说:“你能否坚持。”

“蓝湛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等得到江澄那个混小子吗?等到他到了我早烧死了!”

“慎言。”

过了一会儿,魏无羡见蓝忘机又不理他了,便拉着蓝忘机西扯八扯。可蓝忘机实在不会聊天,魏无羡无聊极了,便想要蓝忘机唱歌。

他本来只是信口一说,和蓝忘机刮擦嘴皮子消磨时光,根本没指望他答应,谁知,静默半晌,一阵低且轻柔的歌声,在空旷的地洞之中悠悠回荡了起来。蓝忘机竟然真的唱歌了。魏无羡闭上眼睛,翻过身,摊开四肢,道:“好听。”

他道:“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?”蓝忘机似乎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,魏无羡没听清,却没功夫去问了。

信期的第二轮热潮来了。

魏无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跨坐到蓝忘机腿上,鼻尖对着鼻尖,温热的气体呼到蓝忘机脸上。

“魏婴,下去!”

“蓝湛,你不想吗?互相帮助嘛…”

蓝忘机似是终于忍不住,堵住了他的唇。

空旷的洞穴里响起了喘息声和水声的回声。

一吻结束,魏无羡调整了呼吸,低声唤:“蓝二哥哥……”

蓝忘机此时神色较为清明,回想起刚才做过了什么以后,迟迟不敢动作。

魏无羡眼神有些混沌,身下乾元迟迟没有动作,身体内的燥热迟迟下不去,他有些急了,竟是主动扭起腰蹭他。

“魏婴!”蓝忘机察觉到身上坤泽的动作,全身僵硬。

“蓝二哥哥……”

蓝忘机保持最后一丝清醒问道:“魏婴,你可心……心悦我?可愿与我成婚?”

“嗯……喜欢……蓝二哥哥……”

魏无羡此时脑子已经烧糊涂了,恐怕问他什么都会这么回答。

蓝忘机却当了真,动了情,发了疯。

洞中黑暗不知时辰,胡闹几通以后蓝家的作息也失去了计时的作用。

魏无羡热潮下去后发烧却是更重了,头脑昏昏沉沉,让他没功夫去思考二人混乱的关系。

蓝忘机拖着断腿慢腾腾地把周遭乱七八糟的痕迹大概清理了一下,空气中二人信香混杂的味道却迟迟未散去。

过了大约两天,江家的救援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本章有一句化用《碎玉投珠》中丁汉白语录,原句:我是神经病,我发了疯,我动了情,我当了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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